亚丁转山 新果牛场——蛇湖

似乎慢慢适应了高原,这一觉睡得还挺踏实,被吵醒后不顾外面明亮的光线,还继续睡了一会再起床。虽然云雾笼罩着附近的山头,但阳光还是逐渐从云雾稀薄之处照了进来。央迈勇的角峰不时从云雾的缝隙中展露出来,看来又是一个好天气。

据说国庆期间进来的队伍淋了两三天的雨。我们运气还不错,一连几天没下过雨。虽然不是每晚都能看到星空,但不用淌泥泞的烂路,不用在雨中做饭收拾行李,能看到蓝天白云和一路的美景,真心感谢上天的眷顾。

眼睛的毛病似乎每天还在加重,虽然能看到四周景色如画,但输入到大脑中却仍是两幅无法重合的图像。我只好一边闭上一只眼睛欣赏风景,一边用相机把这美景记录下来。

似乎所有队伍都迷恋着这梦幻的光影,拖拉着等到太阳升得很高,光影逐渐平淡下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虽然我们这两天的路线是绕着央迈勇,但央迈勇的这条西南向的山脊延伸了好几公里,今天的路便是在山腰上一路向南直到黑湖垭口才能绕过山脊,再掉头向北去到央迈勇西面的蛇湖。这条横穿在山脊上的路甚至在杂巴拉垭口下来就能远远望见。虽然这条路眼看着并不曲折也不遥远,但实际上却是一路缓慢的爬升,依然是一片接一片的碎石坡,最终我们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才到达黑湖垭口,相对新果牛场海拔已经上升了500米。

从垭口转向北行后一路相对平坦,虽然走起来不再费劲,但沿途荒凉的景色让人感到有些乏味。还好经过著名的地标“蝴蝶石”的时候大家稍微激动了一下,后面又经过一个小湖让路途有了些生机。一段缓坡之后,我们从垭口上看到了蛇湖。从黑湖垭口一路过来竟又走了三个半小时,此时已是四点半,我们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已经走到了湖对面的营地。

蛇湖真正名字是勒西措,大概是湖的形状比较长,有一头比较尖,就被外地人称作了蛇湖。勒西措是这一路见到最大的湖,从高处看湖水有深绿色和浅绿色。回想起当年我们一天时间从杂巴拉垭口下来不远的小牧场一路走来,身心疲惫地上到此处看到勒西措,大家都激动不已,同行的马夫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湖,连马也跟主人一起对着湖面发呆呢。

如今徒步的速度远不如当年了。还好这会时间还不太晚,阳光也不像中午那般生硬,我们在垭口上足足拍了半个多小时的照片才继续向湖尾走去。

然而此时我们意识到一个麻烦的事情,前一天晚上跟嘎翁说过我们要到湖尾的营地扎营,但今天出发前没有再跟他确认。此时看到所有人都走到湖对面山坡上的营地去了,也不知道嘎翁是不是也跑去了对面。我们打算先走到湖尾再看看情况。

下去湖边的山坡上长满了灌木丛,穿过其中的小路有许多分岔。一开始我跟在小徐后面,他虽然负重却一路走得飞快,慢慢地我便跟他拉开了距离。由于眼神不好,我便想着走快点跟上小徐,一着急却不断走进灌木丛中的死胡同,不久便发现自己被困在灌木丛中找不到路了,前面的小徐越走越远,渐渐淡出了视野。原来让我们先走的学文此时已经拍完照,很快跟了上来。但我发现他似乎走了一条便捷的路,从坡上很快便超到我前面去了,不久后也渐渐消失在远处。

我有点慌了,只能硬着头皮从茂密的灌木丛里硬穿过去。一次次抬头想看他们走到哪里,但刺眼的阳光此时正从西面射来,什么都看不见。费了很大劲我终于一步步艰难地挪到了湖边的草地上,可以沿着湖边草地前进了。但前面的阳光依然刺眼,眼睛特别难受,连踩在草地上都感觉很不踏实。慌忙地喊了几声学文,过了一会终于一个人影出现在前面,此刻我有种获救的感觉。让学文走慢点等我,我紧紧跟在后面,终于走得踏实了。未曾想过几天下来我竟走成了半个瞎子!

来到湖尾的营地,地面平坦宽敞,却果然不见嘎翁。此时太阳快下山了,不知道嘎翁会不会把我们的行李送过来,但我们还是决定一边拍照一边等等看。小徐见我们坚决要在此露营的样子,便顶着大风先把他的帐篷搭了起来。

太阳渐渐落下,我们欣赏完最后落在央迈勇角峰上的阳光,看着天色渐渐暗下去,却仍不见嘎翁。就在我们差不多决定要过去找他的时候,他人来了,但行李没给我们带过来,他只是空手过来叫我们过去那边!这会再让他回去带行李过来显然也不太现实了,大家商量了一阵,还是我们妥协了,小徐收拾了帐篷,跟我们一道过去那边山坡上的营地。

这是此行唯一一次走夜路。可能大家心里着急,一路都走得飞快。可我白天连路都看不清,这会更是头大得很,却不想拖累大家的速度。于是我大部分时间是闭着一只眼走路,紧跟着前面的人,判断不出路上大小石头的距离就全凭感觉,借助着登山杖勉强保持平衡,靠着登山鞋保护着脚踝,一路踉踉跄跄竟也顺利到达了营地,感觉这一路的自己就差连滚带爬了。

到了营地,几个马夫不知道可怜还是照顾我们,给我们预留了牧屋里的铺位。今晚不用搭帐篷了,在牧屋中做了最后一顿晚餐,其实也已经没多少能吃的东西了。

想起这一天又是把自己困在灌木丛中,又是夜路走得狼狈不堪,我感觉明天应该要选择直接从景区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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