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丁转山 杂巴拉垭口下——新果牛场

今天路程不长,但一出发就要翻越眼前高耸的杂巴拉垭口。旁边的队伍都匆匆收拾好便动身出发,剩下我们慢悠悠打包好行李,出发时已经9点多了。

垭口相对营地虽只有400米的高度,但由于上垭口的坡度很大,从下方看垭口就像一面墙耸立在面前。不知道是为了找拍照角度,还是被轨迹带偏了,或是为了找一条平缓一些的路线,我们慢慢偏离了原先靠着右边山坡的线路,一会在巨石坡中间凌乱地穿梭着,一会穿到左侧的山坡下回头眺望,然后发现嘎翁在对面坡上沿着很明显的一条马道轻松地牵马穿过。望着我们头上这片乱石坡,我们一声叹息,决定横穿过去回到马道上再继续上坡。

回望一路走过的山谷,虽不及当年那般色彩斑斓,但也已是一片秋色。一路走走停停,几步一回头,原来遥不可及的天际线越来越近,其他人也早已不见踪影,我们两人加上原是独行侠但昨天下午开始与我们一路同行的小徐三人落在了大队伍的后面。不过我们并不着急,这一片山谷的景色过了垭口就见不着了,垭口那边会是另一番景象。

登上垭口的时候还没到十一点,一路上来加上走了弯路的时间也还不到一个半小时,看着高耸的垭口实际上也没有那么难以克服。多年以前那次登垭口的经历在我记忆中也只剩下依稀的一点印象,只记得我当时紧跟在Simon后面,两人卯足了劲一股作气登上来,把其他队友连同马夫都甩在后面,在垭口上躺着等了他们半小时。还记得当年在这垭口上戴着墨镜跟着马夫磕头拜山,把额头给磕破了。不过我却没记起这是一大片很“宽”的垭口,过了垭口后并没有一路下坡,而是进入了一片都是大大小小碎石的平台中穿行。除了我们三人和紧贴地面的枯黄小草,感受不到其它生命的迹象,苍茫天地间,又只剩下三个渺小得可以忽略的人类。一个小时后我们才慢慢走出这片碎石区,见到远处的山谷。

一路沿着右侧山壁前行,随着海拔缓慢下降,地面的植被也开始有了其它颜色,再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灌木。虽然还有一些爬坡,沿途还要横穿几处危险的碎石坡,但今天剩下的路程并不太长,所以我们不用急着赶路,一路上走走停停。

说起沿途这些一个又一个的碎石坡,都是一些松散的小碎石。由于很多人马走过后从中间踩出一条半米多宽的平坦小道,从中走过还算安全,但要是离开这条小道,人踩上去碎石分分钟都会滑落。所以我们经过这些碎石坡都是小心谨慎地快速通过,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远观央迈勇背后的这一片山壁,高处都是近乎垂直的刃脊,而且南坡受到日照,冰雪无法长期驻留,被脱落的冰雪蚀刻出的碎石就堆积到这片接近谷底的山腰下。大概是那些没那么陡峭的山壁下不再有脱落的碎石,长年累月稳定下来便长出了植被,而最陡的山壁仍然不断有新脱落的碎石,一路滑落到谷底,有些还汇聚出了一些小水流。

每天午后都是比较疲倦的时段,我们干脆找了个地方停下来吃个午餐,再打个盹。艳阳高照,无处可躲,只好在烈日炎炎之下独享这一片天地的宁静。

随后一路继续翻小山坡,穿碎石坡,景色没什么变化。看着上午翻过的杂巴拉垭口越来越远,原来我们一路龟速过来,两三个小时竟也走出了这么远的距离。在大山面前如蚂蚁般渺小的人类,用小小的脚步丈量着大山脚下广袤的土地。

下午三点,从最后一个小坡上看到了今天的目的地——新果牛场。虽然看着就在前面不远处,但我们从这个位置最终走到新果牛场,却又慢慢挪了一个小时,也许最早达到的队伍已经在此休息一两个小时了吧。

新果牛场的名字不知道是怎么来的。08年我在查资料的时候就看到有不少网友使用这个名字,也有人叫“曲扭阿措姆”,但当地人管这里叫“曲纽阿措卓玛”,没听过新果牛场的名字。也许很多外来人经常叫新果牛场,当地人也慢慢习惯了这个名字吧。这个牧场三面环山,特别是正面近乎垂直的山壁下出现这么一片平坦开阔的草地,营造出一个很特别的视觉效果。当年没在这么舒适的地方露营,真是有些可惜,这次来终于如愿以偿了。

然而现如今在这片牧场露营有牧民来收费了。木里的马夫们说过了杂巴拉垭口这边就是稻城县的范围,稻城这边的牧场都是有人收费的,他们木里那边就没有人收费。收费的牧民也很坦诚地说,收到的钱是进入他个人腰包的,前几天国庆期间人最多的时候一天能收两三万。事实上我对这种收费并不排斥,因为到这里的人一年比一年多,而且很多人没有环保意识,如果没人维护这片牧场很快就会成为垃圾场。他们现在每天在游客走后便要收集并处理留下的垃圾(主要是到周边掩埋),也算是对保护这片山野尽一份力吧。虽然我还是希望所有人能带走自己产生的垃圾,但在目前许多游客本身素质不高的现实条件下,这种方式也是缓解问题的一个好途径。

晚上云雾笼罩着上空,无所事事,草草解决了晚餐,早早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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